阿库戚克粑粑

新生·33

👏🏻

来一杯燕麦:

第三十三章


  大概是因为战争期间投放的那些气象武器的缘故,在正冷的寒冬腊月里那挂在21区头顶的恒星也依然能用炽热这样的词来形容,沙漠里刮出来的风搭配着这样的高温吹得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黑百合站在一栋看起来感觉随时要倒塌的建筑门口看着锈蚀的简陋招牌,霓虹灯破碎的灯管照亮染着血渍的欢迎光临几个字,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女星海报被划花了脸贴在掉漆的木门上,门后面传来混乱的摇滚音乐这种种场景的结合让她皱起眉头,她屏住气让自己少去呼吸那带着呕吐物以及尿液味道的空气。


 


  狙击手穿着件黑色的套头衫,双手插着前兜且腰杆挺得笔直的站在旅店门前,不难看出她此时此刻绷紧了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好像推开门的那刻迎接她的会是十杆M134型格林机枪一样。


 


  “嘿亲爱的,你知道你现在像只因为紧张所以弓着身子直接站起来的猫一样吗?”猎空对她这副炸毛般的姿态做出调侃,她歪着身子撞了撞黑百合的肩膀,撇撇嘴用非常无谓的语气说到,“虽然说我俩现在是犯罪圈的冉冉新星了,但是考虑到我俩一路上行事低调与这破地方永远没信号的电视机,我们被认出来的可能性还真的挺低的,而且就算被认出来总不能我俩一走进去就要面对十几个彪形大汉吧?要知道在21区也没几个人会在中午混迹在酒吧里。“


 


  黑百合听完后的第一想法就是猎空在插旗。


 


  而她的第二想法就是猎空在搞笑。


 


  她冲猎空眨眨眼睛并且私下开始艰难地组织语言,虽然说低调这个词从这个小矮子嘴巴里说出来这件事就已经很逗乐了,毕竟翘毛儿要是真的跟这个沾上点边那才真的叫活见鬼了,然而狙击手现在的重点全放在她最后一句话上了,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不确定的问到,“你管这种地方叫……酒吧?“


 


  那个发音简单的词汇在她嘴巴里绕了几百回才被成功吐出来并且没有在中途变幻成狗窝、猪圈之类的词。


 


  猎空被她的问题问得有些晃神,她转过身去面对眼前这个下雨时怕不是要漏一屋子水且墙面在第二天就会爬满霉菌的建筑物,然后她就意识到黑百合并不是在为那可能出现的十杆格林机枪或者十几个彪形大汉紧张,而是仅有的那么点洁癖或者说对生活水平的追求被眼前的环境激发出来了。


 


  猫科动物对新环境总是有那么几天的适应期,而她从监狱里带出来的猫咪在长途跋涉下终于端不住架子表露出不习惯新环境这件事了,她是不是该拿着个手绢蹭蹭她的脖颈然后把上面带上的味道擦遍整个21区才能让她舒服点?


 


  猎空的思绪颇为天马行空的飞到老远,半晌后她哈哈干笑了两声而后挑挑眉头用一副坏蛋语气说到,“实不相瞒,这地方不仅是个酒吧,它还是个带着做旅店生意的酒吧,而且这大概是21区环境最好的一家了亲爱的。“然后她看到黑百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并且在下一秒蹙着眉头把视线放在了还算宽敞的马路上,于是她连忙给自己的话加上定语用以掐灭对方不切实际的幻想,“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就要告诉你我们不能支着帐篷睡在大马路上,因为那顶玩意儿已经随着我们的车一起丢在沙漠里了,而且如果睡在外面的话我向你保证第二天早上你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挂在树上的腊肉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像拎着猫脖子告诉它你这辈子都不会有高级鱼子酱罐头吃了的穷苦主人。


 


  “你得往好处了想亲爱的,至少我们能有个大约超过一平方米的浴室洗澡。“猎空提出一个相对有诱惑力的事情,这话听在她自己耳朵里就像在许诺你会有一个猫砂盆一样,噢她真是个又穷又坏的主人,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而且这里的老板是个老实人,他胆小怕事所以绝对不会把我们的身份捅出去的,除了破了点儿真的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因为它真的超他妈的安全,我用人格担保。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紧接着她就觉得自己的人格被上帝粉碎了,或者老天爷压根就觉得她的人格不值半毛钱。被破音响播出来的摇滚音乐带着其特有的杂音,声嘶力竭的试图毁掉人的听觉,那躁动的节拍如同机关枪一样在耳边扫射,而猎空面对这种情形唯一能听到的声音竟然是黑百合强行扯出来的几声充满嘲讽的冷漠笑声。


 


  神把她自己插在脑门上的飘扬旗帜给拔掉了。


 


  老实说猎空从来都没有细想过自己在监狱搞出那么大一出事之后会变得多么出名,但是她现在看着糊得满墙的跟印花墙纸一样的通缉令就意识到自己真的火了,然后她抬头看向柜台上摆着的黑白电视机,上面正不断的播放着她和黑百合的越狱现场,如果放在从前她肯定还会心大的表示“哇哦这超他妈的酷,宝宝现在是个名人了”,但是这句话在面对十几个见到你就放下酒杯并且虎视眈眈的瞅着你的壮汉的时候还真不太能说出来。


 


  “啊……那什么……大家中午好啊?”飞行员巡视着四周然后伸出手对着眼神凶狠的大家伙们比了个双指礼,要知道这里面有个人几乎有她两个那么高了,随后她笑呵呵地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僵硬的拉着黑百合走到前,随即故作轻松的把手搁到台面上用一副欢快度假的语气说到,”随便来点吃的打包吧?另外您这有酒精和止痛剂吗老板?“完了她又转头问着身后一言不发的狙击手,语调轻松愉悦,“咱们还差点什么来着亲爱的?”


 


  黑百合紧盯着一脸惊恐并且狂吞唾沫的卷发中年男人,然后看向桌面上摆放的锡制高脚杯,银亮的金属把背后站起身并且掏出各类武器的家伙们的影子拉扯得变形,她伸出手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插满各类餐具的铁桶里抽出一把牛排刀捏在手里,浑身上下的气势宛如她握着的是一把阿拉斯加捕鲸叉一样,接着她惜字如金的说到,“水。”


 


  老板哆嗦着给她倒了杯水并且给她切了两片吐司。


 


  猎空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并且仰起头把黑百合的水猛灌了两口,模样非常像在酒吧里豪饮的酒鬼,然后她和蔼的笑着,看着人家的眼神非常像那种看小鸡仔的老母鸡,一边嚼着食物一边用含糊不清的说到,“您这有寄存服务吗?我是说能把东西先存您这,我们有点事情要解决。”她说完把吃剩的东西往对方那边推了推,“我待会再来吃。”


 


  酒杯上倒映的身影全部往前逼近了几步,她看扫视着贴得到处都是的通缉令然后遮着嘴压低声音用一副黑帮成员接头的语气说到,“我承认我很受欢迎,可是您也不能把我的照片贴得满墙都是,而且这张还拍得这么丑。”


 


  “低头。”黑百合在旁边突然对着被卷入战争的无辜男性阴冷的开口并且自己也将这句话付诸行动还顺带着把猎空的脑袋给按在了桌面上,而在下一刻子弹与枪口迸发出的火星几乎从飞行员的头顶擦了过去,随后她迅速转身把手上那柄牛排刀捅进了离得最近的那个家伙的眼睛里转了两圈。


 


  “你这样搞得我以为你还在惦记参军那会儿的破事!“猎空揉着被磕青的脑门大声抱怨着然后猫着腰躲到了一张被踢翻的桌子后面,她非常确定黑百合是在对她实行打击报复,然后她从腰后摸出柄左轮手枪,这种六发子弹的小型枪械一直是她的损友麦克雷的最爱,然后她一个战术翻滚起身连着点爆了几个人的脑袋,”哼!就像对着一桶死鱼开枪!“


 


  这场突如其来的导致猎空被剥夺人格的小型火拼以飞行员拿着勺子跳起来把最后一个壮的跟牛犊子似的汉子的牙齿敲掉为结尾告终了,期间那个过程看在黑百合眼里就如同一只弹射起来的威尔士柯基犬。


 


  然后她俩当着受惊过度的酒吧老板的面摸光了那些不知是死是活的家伙们身上所有的钱并且十分理所当然的付给了他从而换了一把房间钥匙。


 


  那个又矮头毛又翘的家伙还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的问人家有没有看到什么。


 


  黑百合四肢僵硬的给自己套上宽松的背心然后再次尝试着拧紧那个对倾泻而下的细小水流失去控制力的阀门,锈蚀的水管发出轰隆隆的抽水声,听在人耳朵里就跟随时要爆掉了一样,狙击手在为替世界节约水资源这件事上努力了三次之后放弃了这项善举,然后把自己挤出了这个她压根不想称作为浴室的地方。


 


  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她不仅要避免还在滴水的龙头打湿她刚刚换上的T恤,还要非常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碰到那些爬着滑腻苔藓的灰泥墙。


 


  这他妈的简直是个不可完成的任务,老实说洗完这次澡她都感觉自己得了腰椎间盘突出。


 


  从外部来看这个可能还不到一平米的窄小空间更像一个莫名从墙上掏出来的洞,黑百合有理由相信这地方在没被装上浴帘以及水龙头之前可能是什么罪犯的藏尸地点,她擦着头发直视这个差点谋杀了她腰椎的浴室,然后听到猎空在背后吹了个口哨,这让她背对着飞行员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肯定在心里骂我了。”猎空从床上爬起来盘着腿坐好,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黑百合那双裸露在外的长腿,看着没擦干的水珠在光滑的肌肤上追寻着肌肉线条划出曼妙的曲线,飞行员蓦然坏笑了几声,她支着脸看着那些细密水滴顺着黑百合的小腿浸进毛绒拖鞋里,然后语带兴奋地挑眉说到,“哇哦,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最后的福利环节了吗?”


 


  黑百合听着猎空这话沉默了有那么几秒,随后面无表情的把手上的湿毛巾丢到了猎空脸上,神态上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从容冷淡,好像她一点都不介意对方用那种暧昧的眼神把她的下半身看个精光一样,也一点不在乎对方因为她这个动作发出几下仿佛参透了什么似得咯咯笑声,她径直走向那张几乎无法同时躺下她们两人的窄小床铺,然后仰躺下来闭上眼睛,并且非常成功的把坐着的猎空挤到只有半边屁股沾着这不扎实的弹簧床。


 


  她在用行动证明她要在这个正午把猎空踢下床去睡发霉地板的决心。


 


  猎空随着黑百合的动作爬起身,像只猫科动物一样钻到狙击手的身边,连单人床都算不上的破床板导致她哪怕是撑着手臂支起身体都有半边身子不得不完美贴在狙击手身上,她看着闭着眼不搭理自己的黑百合,心知那双像燃烧的金色火焰一样的眼睛掩藏在薄薄的眼皮子底下,她注视着对方鲜少有弧度起伏的唇角,屋外疾驰而过的摩托车引擎声抖动得跟要爆炸了似得,而21区因为污染产生的焦油味弥漫在她的鼻尖,她寂静的呼吸着听着那些引擎契合着自己的心跳,过了好半天咯咯笑出声。“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甜蜜肉麻的情话?“


 


  然后她看到狙击手跟平时一样皱起眉头。


 


  莉娜·奥克斯顿,这位来自英国的、活了二十多年有大半时光都飞驰在云端的蓝色星火、无时无刻都在躁动的灵魂,在此时此刻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深沉与沉静,她把脸凑到黑百合面前,那人冰冷的鼻息轻抚过她的鼻尖,像一只带起冰冷河水的黑色鱼鹰,翅膀扑腾起的水花扑散了那些焦灼在她呼吸道里的焦油味,她深深吸了口气,眨眨眼睛看着依然保持不动的拉克瓦,对方的呼吸轻缓到几乎都不会带着身子起伏,然后她伸手盖住了对方的双眼。


 


  纤长的睫毛扫过她的掌心。


 


  紧接着她挪开手,对方金色的双眼让她燃烧。


 


  “你做什么?”黑百合睁着眼睛看着位于自己上方的人,然后抓住她的手腕好让这家伙的手服服帖帖的放在自己耳边,她那带着法国腔调的声音低沉悦耳,在这种乱糟糟的大环境下竟然没由来的可以让人听出那么一丁点浪漫味道来,却又好像因为什么东西染上一种别样的沙哑,狙击手自认为是由于这几天在沙漠里长期缺水造成的。


 


  猎空在黑百合的注视下舔了舔嘴唇,她抽抽鼻子看着黑百合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冰凉的肌肤在此刻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她静静地看着黑百合,半晌后那在她心里疯狂叫喊的引擎随着飙车族渐行渐远的尖叫声终于熄火,而后她压下那存在在她体内的如同猫抓样的躁动不安露出口白牙非常端正的说到,“其实我想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俩现在很像在约炮。”


 


  飞行员毫不意外的被狙击手从身上踹了下去。


 


  猎空大笑着捂着被踢痛的腹部挤在了黑百合旁边,她也用行动证明着她打死都不要与那些霉菌近距离接触,于是在这翻个身子都会掉下去的床上,猎空和黑百合共享着一个几乎被掏空了心的枕头,她紧紧的贴着黑百合的后背好让自己不悬在半空中,对方凉凉的肌肤带着没擦干的水汽,触摸起来像雪糕外面裹着的那层开始融化的冰壳。


 


  于是她的鼻息就全洒在黑百合的后颈,这让黑百合难以察觉的瑟缩了一下。


 


  “几年前这里还没这么破的。“猎空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下身体然后打了个呵欠看着黑百合的后背换了个正常点的话题,虽然说长途跋涉进入21区是件挺累的事情,但是哪怕是困意上涌的当下她也没打算倒头就睡,睡前的聊天活动几乎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日常了,她看着黑百合背后的蜘蛛纹身,那只带着红色沙漏的节肢动物攀附在狙击手笔直的脊线上,延伸的前肢勾勒出形状完美的肩胛骨。


 


  “别说话,奥克斯顿。“黑百合闭着眼睛长出了口气,她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幅度好像不似平时那样平缓,语调里带着莫名的恼火以及不耐烦,就好像她现在迫切的需要睡眠而猎空的喋喋不休刚好打破了她的美好午休一样,但是事实就是在洗完一个热水澡后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累。


 


  猎空因为她完全不接茬的举动有些奇怪的咕哝了一声,然后她微微起身瞅了眼对方绞在一起的眉头与紧闭的双眼,一副正在脑子里和什么玩意儿天人交战的模样,然后她再次躺下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期间半湿的短发搔到了黑百合的后颈,于是还没等她开口狙击手就又说话了。


 


  “奥克斯顿,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狙击手的语气里夹杂着愠怒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满抱怨,这种可以算得上呵斥的口吻听在猎空耳朵里颇有几分回到在监狱吃牢饭那段剑拔弩张的岁月的感觉,她乖巧的停下一切动作僵硬着身子对着突然发火的狙击手做出妥协,“噢……好吧好吧,不说话了,咱们好好休息……等等?“


 


  飞行员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她试探性的伸手去触碰狙击手背部肌肤,紧接着她就发现了对方那几不可察的颤栗与紧张,她在下一秒恍然大悟,然后压低声,语气像只摇着尾巴的小恶魔,”你知道吗亲爱的,你今天好像要比平时热上那么点。”说完她的手指沿着黑百合笔直的脊线一路下滑,然后她觉得对方浑身上下的毛都炸起来了,于是她又凑到人耳边咬着耳朵极尽撩人地问道。


 


  “你是不是在害羞?“


 


  猎空的半湿的头发扎着她的耳骨,以至于弄得她有种被毛刷子刷过的麻痒感觉,她垂着眼盯着发黄的枕套头一次半天都没想出回击的话,并且在没过多久后突然就觉得那股痒意钻进了心里。


 


  她像一只被捉住尾巴然后被强行抱起来的猫咪。


 


  然而在她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而短路的大脑意识到或许她该让猎空闭嘴的时候,这个从来不让人安宁的烦人精又开始进行后续动作了,显然她在抓到黑百合的小尾巴后没打算让她好过,她半边身子压在狙击手身上跟只见到骨头撒欢的犬类似得扭动着身体,床垫里面那些劣质的弹簧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嘣声,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床太小她或许会在上面打滚。


 


  “你要干什么?“黑百合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跟平常没太大不同,但是那股子让人抓心挠肝的轻慢语调有五六分变成了一种或许是因为紧张与恐慌而导致的尖细,猎空甚至能看到她皮肤上炸起来的鸡皮疙瘩,然后她听到飞行员在耳后跟个混账一样的笑出声,“这床也太小了,我在想我一直躺在你半边身子上你会不会有点麻。”


 


  这话在黑百合眼里就是他妈的在张嘴跑火车扯淡外加臭不要脸而且还狗屁不通。


 


  “你知道吗亲爱的,一般Alpha和Omega独处的时候都会发生点什么的。”猎空坏笑着从背后搂着黑百合的腰,手指轻轻挠着她肚脐上方那块肌肤,手法跟抚摸猫科动物的肚皮没太大区别,可连带着她这番说辞却让狙击手呼吸急促地骤停了那么几个短暂的间隔,半晌后她听到对方深深吸气显然是压抑着什么冲动,猎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是她坚信那种冲动绝对不是要打她的那种。


 


  “奥克斯顿……”


 


  因为被拿捏着所以沉默了许久的黑百合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她压低声音喊了喊猎空的名字,然后就被这热爱搞事的混球打断了,“那么我们现在就……”飞行员的话刚讲了一半就被陡然转过身的黑百合捂住了嘴,后面那些很明显是什么意思的内容全部被那温暖的手掌塞回了嘴里,猎空看着黑百合眼睛,金色的瞳仁里头一次望过去不是平静与冷冽。


 


  而那只手也不再冰冷的如同常常被她握在手里的狙击步枪亦或者什么冷兵器,或者说狙击手整个人都在融化。


 


  “闭嘴,睡觉。”黑百合选择用简单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意思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窘迫且对猎空束手无策,她收回手瞪了猎空一眼好让自己的话看起来更有说服力并且掐了掐猎空的腰肉,这疼得飞行员嗷得叫了一声。


 


  然而莉娜·奥克斯顿从来都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善茬,或者说是她多年军旅生涯造成她对黑百合的要求向来都是要唱点反调的,又或者她现在就是要肆无忌惮的发挥自己对艾米丽·拉克瓦的影响力了。


 


  谁让她俩就这样看对方看顺眼了呢?


 


  “说真的我真的挺想发生点什么的,但是这儿太破了。”


 


  黑百合觉得自己整个太阳穴都在突突突的狂跳。


 


  “别着急亲爱的,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黑百合是真的想把猎空从床上踹下去了。


 


  然而下一秒那个烦人精就蹭进了她的怀里。


 


  柔软的翘毛摩擦着她的喉软骨让她咽了口口水并且不适的咳嗽了声,这讨人厌的烦人精终于收起了那副混球操蛋的坏模样,虽然说她喜欢唱反调而且乐于看着黑百合被她影响,但是她也懂得见好就收,于是她亲了亲黑百合的下巴然后说到,“不闹你了,晚上睡醒了还要去我那个坏老板那弄两台好车呢。”


 


  黑百合听完无声的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把猎空一头短毛揉得稀巴烂用来作为报复,但是这比起把人踢下床总是少了点趣味在里面,在把猎空的头发搞成一团鸡窝后她终于放开,陡然觉得自己幼稚的跟个小学生一样,而猎空则在她面前晃了晃脑袋而且再次拆穿了她的心思。


 


  “你越来越幼稚了亲爱的。”


 


  “幼稚的是你,你这个白痴,赶紧给我闭嘴然后滚去睡觉。”黑百合的语气凶恶的像电视剧里那种请回来不干事的坏保姆,她闭上眼决定迎接没有猎空的黑暗,屋外时不时传来的马达声化作催眠的波长渐渐占据了她的脑海,三层楼高的破楼因为车辆的疾驰而过震动着,石灰内部的钢筋发出清脆的呯声,然后一句午安伴随着这些嘲杂的声响飘进她的耳朵,上扬的俏皮语调像林间跃动的小小翠鸟。


 


  黑百合轻轻呼吸着,她揉了揉身边的家伙的后脑勺,在被卷入睡眠的海洋前回应着那低低的鸣叫。


 


  “午安。“



评论

热度(10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